【宫三】悬崖上的金鱼姬
带有标题欺诈性质，硬要说的话那得是个猛男金鱼公主（）
#ooc有，bug有，欢迎讨论并捉虫，乐意随时改进。
#cp向较弱，cb向偏多。
#祝阅读愉快。
“你很震惊啊。”
“废话。”
“没想到你的承受能力这么差劲。喂，篮球场上的那颗大心脏哪去了？”
宫城心说你他妈的，这和大心脏有什么关系。没有一个正常人类能在发觉自己听得懂金鱼说话后还无动于衷的。
圆滚滚的玻璃瓶子就躺在海滩上安安静静地被海浪冲刷，金鱼与海洋之间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赤橙色半透明的鱼尾鱼鳍在阳光下奕奕闪着光。
而宫城只用了一脚便完美毁灭整幅画面的优美意境。
瓶子旋转着飞出去时他的脑子被一句怒骂炸得嗡嗡作响。
“——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啊？”
一个人来到冲绳夜跑，返回时变成了一人一鱼。
此时此刻这个人正在和这条鱼大眼瞪小眼。
你打算一直这么看下去？金鱼率先开口，抽象的鱼脸上浮现出一种被人类定义为“不耐烦”的生动表情。
宫城说我总得缓一缓，反思一下是你的化形程度过于惟妙惟肖还是我的精神状态过于毁天灭地。
“都说了我不是鱼。”
“那怎么你还能是人吗，别开玩笑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
“你总得给自己的存在下个定义吧，啊？长着鱼眼鱼鳍一脸鱼样的金鱼老大？”
“反正我不是鱼！”
对方言辞激烈，可惜并没有产生什么实用价值。宫城唯一获取到的信息只是恍然大悟自己原来还没疯，这个世界也还没有要毁灭，更没有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作为一个从善如流的人，他打算将此次超自然对话事件划分为物种起源的漏网之鱼，达尔文棺材板上意外崩出来的一颗铆钉。往好了想，这可是一条会说话的鱼，能带来更多乐子。
“那我怎么称呼你？喂和哎，选一个吧。”
“目无尊长的小子，我可是有名有姓的。”
“哦，说来听听？”
金鱼却一下哑火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宫城幸灾乐祸地嘲笑它说现想也来得及，只是不知道区区一条金鱼的词汇量够不够组成一个完整的名字。
“你倒是听人说话啊都说了我不是金鱼！”
恼羞成怒的金鱼开始大喊大叫乱游乱撞，几乎张成O型的嘴巴加上游出残影的身体显得格外滑稽。宫城不嫌事大地夸奖道好一个急停转身，你要是上岸打篮球对手肯定要被你晃到摔倒。
“——那是。”
刚刚还气成一条火鱼的金鱼突然开始耀武扬威。
“…你来真的啊？海底也有篮球联赛？”
“别管，我就是知道。且比你知道的还多。”
“就凭你，一条金鱼？”
“再敢叫我金鱼信不信我咬掉你的鼻头。”
“不光声带，你连牙齿都进化出来了吗？还是说你也去安了副假牙？别了吧，到时候你一口下去我的鼻子完好无损，你的假牙魂归九天。现在人类科技还没发达到能给一条鱼配假牙的程度。”
金鱼气炸了肺（如果它真有的话），一头撞进水草丛里不理人了。
金鱼就归了宫城良田管。平时呆在他的课桌边缘优哉游哉，老师一开始念经他就躲入水草丛表演视死如归。宫城本来想笑他躲个头啊难不成你还能听懂讲课，但转念一想它都能和自己对话了那一切皆有可能，于是闭上嘴阖上眼继续与周公在梦中结义。
彩子有些惊讶，指指瓶子问宫城你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想到买这样的小鱼养？宫城看了眼慢悠悠探出头来仿佛刚睡醒的金鱼，一脸坦然的胡说八道：没什么。不是买的。偶然发现这鱼搁浅在沙滩上，怕它被淹死所以拿回来暂且养着。
金鱼用脸骂人。彩子双手抱臂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希望你不是三分钟热度。宫城说彩子小姐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人三分钟没有热度只会觉得凉快，金鱼就直接翻白肚了，所以为它的小命着想别说是三分钟就算三秒钟我也让它觉得如沐春风。
听了这话金鱼要被他气得翻白肚，就差没从水里跳出来打他膝盖。作为冷血动物成天热血上头还不是拜他所赐，当真是心中无半点自知之明。
彩子走后宫城趴在桌子上和他脸对脸，一边眉毛挑起笑得格外欠揍。金鱼隔着玻璃虚空咬了他一口，没好气地说，干什么？这种一看就没想好事的表情？
宫城问，你到底有没有名字？
金鱼说，有。
宫城又问，不能说是因为被下了诅咒？
金鱼说，都高中生了，少看点不切实际的童话故事。
宫城没再接话，只等它回答。
金鱼看着他，发觉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简单来说就是，我是一颗篮球在这世界上的化身，你也可以叫我篮球精灵。
——别他妈笑了你打算把老师引来围观你一头撞翻三张椅子的世纪壮举吗？
不切实际的鱼说出了不切实际的话。宫城良田一下午的快乐源泉都建立在大放厥词后立马羞愤欲死的篮球精灵身上。回到家后金鱼隐在水草里装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生闷气。宫城想了想，打开抽屉拿了一颗玻璃弹珠，走回去敲敲瓶身。
“出来吧，给你带了篮球玩。”
金鱼尾巴猛地一抖，没作声。
“起码先来验证你话中的真实性啊，篮球精灵。”
挑衅无用。金鱼闷闷地说。
“挑衅？”
宫城良田将弹珠在桌面上磕了磕。
“好吧好吧——没控制好情绪是我不对。但既然不想被叫金鱼那就给我一个正当理由，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人姓篮球名精灵。答非所问只会浪费我俩的宝贵时间。”
“那好，事先声明我没有拿你当情绪垃圾桶的意思。”
“会说话的鱼来讲故事本身就很有趣。放心吧，就算你唠唠叨叨说上一整天废话我也不会把你扔到垃圾桶里去的。”
与宫城预料的有些偏差，金鱼显然不是什么喜欢拿自己经历翻来覆去和别人掏心挖肺的主。它只说自己是由一位男孩对篮球的执念化身而成，寄宿在他的心脏里。后来男孩经历了一些事情放弃了篮球任凭自己堕落，于是它也被活生生挖出，连带着碎屑肉沫一起血淋淋地搁浅在沙滩上。再次苏醒之时已经困于玻璃瓶中成了井底之蛙。海风清爽沙滩柔软，颗颗粒粒顺着潮汐前进奔向无垠大海，截留下它停滞于这方寸之间，永远固着在原地。
你会想要自由吗？宫城轻飘飘地问。
“想要？用词不当，我一直都很自由。就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金鱼说，这个瓶子既是他金玉其外的盾牌，也将是他败絮其中的泥潭。嗯，说的再自以为是一点，或许我才是他一切经历的始作俑者。
宫城说，如果他下定决心彻底抛弃你会怎样，你会消失吗。
金鱼挑衅地笑了，说你小子是瞧不起他还是瞧不起我？严格来说我现在确实只是条靠水生活的金鱼，想杀死我很简单，别管我就行。污浊的水流和稀缺的氧气自然会替他善后。可他还是费尽心思的——金鱼用尾巴敲了敲瓶子——给我打造了这个精致的、三餐不愁的监狱。
所以说嘛，
它平铺直叙道。
“除非他意外身亡，否则谋杀我的后果就是被我拖拽着肉体与灵魂一起去死。这种罪孽，他承担不起。”
宫城良田面无表情，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抓瓶口一手抓瓶底，给原本轻描淡写的金鱼来了个平地起风雷。
“——宫城！你这是谋杀！”
人造漩涡中几乎呛水的金鱼大声尖叫。
三井归队后的那天晚上，金鱼连同它的瓶子一起从宫城家神秘消失了。他的梦中不再被家人与海浪充斥，而是破天荒地挤进了一条嘚里嘚瑟的金鱼。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金鱼神气十足地嚷嚷着。
“这该死的破瓶子就不应该存在，不合理的东西早晚会有被击碎的一天。就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幼稚小鬼还想关住我？异想天开也要有个度！”
宫城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你这么开心？”
金鱼反而疑惑起来。
宫城边笑边说，我只是在想，这算不算一种我骂我自己。
金鱼一愣，气急败坏地朝他张牙舞爪：我现在可是随时随地都能咬到你啊，劝你谨言慎行。
宫城笑得更欢了，他说好啊好啊，欢迎你随时随地来咬我。走了就没机会咬了。
金鱼扯起嘴角拉满嘲讽，说没关系，咬不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咬。你等我上了球场和你1 on 1，绝对把你咬得死死的怎么都突不过去。
“奉陪到底。”
宫城将袖子撸起，对着一条金鱼摆出了极其认真的防守姿势。
金鱼端详着他，无言地大笑。尾鳍和背鳍在阳光下尽数张开，像热烈的帆。
“宫城。”
金鱼叫他，溢于言表的欣喜让他从船帆变成了开屏的孔雀。
“我要重回大海了！”
抬起胳膊肘顶了坐在旁边的人两下，三井寿瘫在休息垫上，打开一瓶水灌了个痛快。
“这次是我赢——完全胜利！虽然速度与技巧结合得还算不错，实用性已经很强了，但在我这里你小子花里胡哨的突破多少还差点意思。给，你也别光坐那喘气，赶紧补水体力恢复得更快。”
“不愧是久病成医啊，三井前辈。”
宫城良田接过水，声情并茂地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什么嘛，搞得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三井寿啧了一声，顾及到某人还在喝水只是朝他竖了一下中指。
“这种事情还真说不准。”
喝完水的宫城一下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半响才在三井逐渐疑惑的眼神中重新挂上一个混不吝的笑容。
“毕竟三井前辈啊，可是用心来和我1 on 1的存在。”
“…好恶心啊你，快闭嘴吧。”
三井寿终于忍无可忍，照着他鼻子抬手就是狠狠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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